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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奔赴二七厂 “嗯……咋说呢，反正就是这边的事情已经忙完了，带鱼他也跑得差不多可以了，然后姐的车就往别处调呗。前几天机务段来人问姐说你想去武汉还是想去南宁，然后姐选的南宁。差不多就是这样。不过姐其实不喜欢这么来回折腾，所以去南宁以后如果没什么大事也就不往这边来了……咦？你们想干嘛，怎么都这么一句话不说地看着姐啊？” “啊？……哦，不是，没事，什么事也没有。”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川，“没反应过来。” 伯特兰在一边也附和着拼命点头。反倒是平贺还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我悄悄捅了捅他之后才如梦方醒一样地也点了一下头。 “弄啥啊这一个个的……”林枫看我们这个样子有点莫名其妙，“还是说吃饱了以后真的会犯困？姐怎么不觉得是这样。” 一边说着还一边把半个身子探出沙发去摸旁边架子上的电视遥控器。你从沙发上下来走过去拿不行吗？ 我看了李川一眼，发现他冲我挤了挤眉毛。 这个表情一般是在他发现被摆了一道或者是事跟他想的不一样的时候会出现。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她怎么来了这么一手。我猜这是他想说但是肯定不会说的话。 “另外就是你们几个。”林枫躺在沙发上把电视打开，“明天想做什么？想去北京机务段接着看的话姐给你们带路，辛企年就算了……这位姑奶奶真能把你们绕糊涂了。” “算了吧。”伯特兰一边剥橘子一边说，“明天我哪都不想去……今天被折腾这么一天感觉已经快要被累散了。而且卡尔肯定得好好休息一阵，千代那边也有麻烦。” “也是……那李头你呢？” “我？哦，我明天有点事，去一趟二七厂。” “二七厂？你去那干嘛？”林枫扒着沙发的靠背把头探出来。 “因为这个。”李川从兜里取出了一个边角缠着胶带的牛皮纸包，“昨天我在环铁那边，然后正巧赶上辛企年也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她让我把这个带给辛企襄，本来是今天我就得带过去的，结果遇到了这边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也就索性把这个东西放到了桌子上。纸包并不规则，但是看起来外面包着的牛皮纸真的很厚实，显然包了不止一层，放在桌子上的时候能感觉出它有一定的分量，也许里面有一些金属的东西存在吧，这个很不好说。 “辛企年跟你说是什么了吗？”林枫把纸包拿起来凑到眼睛底下仔细看了一圈，她甚至还很戒备地闻了闻，“姐老是觉得她托别人办什么事有点可疑。” “没有，就说让我带给辛企襄。而且话说回来，总不能真的把它拆开看吧。”李川把这个纸包从林枫手里拿了回来，“估计也还是她和辛企襄之间的一些个人的事情。本来还想着问问你们谁有兴趣跟我一块去那里玩玩，这么看的话我明天还是自己去算了，你们就好好歇几天，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我，要去。”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我们背后传出来。 我有些诧异地看过去，平贺在那里举着他的手，眼睛里还带着一点……兴奋？ “千代？” “我，要去。”他又重复了一遍，“不要紧的。” 老实说看他这个兴奋的样子我反而有些怀疑。 “到底怎么了？”我还是问了一句。 平贺没有说话，只是把他电脑的显示屏转到了我这个方向。上面是一个人的网络日志，看来这个人对铁路也很感兴趣，整个空间布置的都是铁路相关的照片，至于里面讲的是…… “……这么回事啊。” 那篇文章附带的照片里，一台已经显得很陈旧的解放型蒸汽机车正牵着几个刚刚成型的车厢跨过一个道岔去往另一条铁轨，它的烟囱正在向半空里喷出滚滚的白色蒸汽。 那篇文章似乎是他的一次寻找北京地区蒸汽机车的游记。 “那里中国造的Mikai，想看一看。”平贺说到这里顿了顿，感觉似乎刚才的话还没有完全表达出自己的那种炽热而强烈的爱，于是又补充道，“解放，很想看。” “那个啊。”李川把脑袋凑过来也瞟了一眼然后耸耸肩，“那地方可不止这么一个老解放。一个解放一个上游，虽然解放现在这时候应该已经落火了吧，但是可能还留着呢。不过……” 他这句话无异于往火上浇油跟和尚聊经或者和老饕谈吃。我甚至感觉平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不过那俩不是在二七车辆厂吗？”林枫一边换台一边插嘴道，“姐记得辛企襄住二七机车厂里面吧。” 就跟被人照着头浇了一盆凉水一样，平贺立刻软回了椅子里。不过这种萎靡不振的状态持续了五分钟之后，他居然又恢复了之前那种亢奋的状态。 “没关系，即使是机车厂，也是可以走过去的。” 见此情景林枫索性也翻身继续看电视去了，显然是懒得再跟他费口舌。 “千代那么喜欢蒸汽机车吗？”伯特兰在一边把一瓣橘子扔进嘴里，“还是说因为没见过想看看？” “喜欢。”平贺点点头，“在日本的时候，也认识的一个人，川崎的人，是铁子。” “那是啥？” “是铁道迷的女孩子。只可惜，我这里走得比较急，动态保存的蒸汽机车，没有和她看成，之前她答应带我去看的。” “设计出你的那些人里的？”好像对于这种事伯特兰比较上心。 “不是。”平贺扶了扶眼镜，“一个是普通人的铁子，在川崎的车厂里认识的，家住在附近。她也当然不知道我是谁。不过，她教给了我一些铁道迷的东西。” “你也是因为她……？”伯特兰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翘着椅子。 “嗯。” 伯特兰点点头，没有再问。 我猜其实他本来是想说“咦？那到底是因为那个女孩子还是因为火车呢？”不过这个时候平贺的神色很严肃，显然是在说一些很认真的东西，所以他也就并没有开这个玩笑。 “那你去吗？”李川问道，“先说好了那两个蒸汽头可在车辆厂啊。” 平贺点点头。 “行。”李川转向我，“老弟？” 其实这个答案我早就有了。 “去。” “你？”李川有点意外。 没错，我。 我想看看辛企襄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林枫面对辛企年时候的异样我可是看在眼睛里的。如果辛企年能让平时大大咧咧的她都畏惧三分的话，我倒是很好奇辛企襄——小北京——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毕竟，在老哥嘴里，他可是做出过“这俩心里想的是什么就没几个人能猜出来，辛企年还好点”这样的评价的。 而且，北京姐妹究竟是因为什么可以让他们说出这样的话呢？ “唔……鸬哥现在是几点了……啊，有橘子。”不远处房门开了一道小缝，瑞格纳揉着眼睛走出屋子来，想必是睡饱了。不过她睡了这么久，晚上还睡得着吗？ “那你们先聊着，我走了。”李川看到她醒了也站起了身，“明天早晨八点半我来找你们。” 其他人跟他挥了挥手之后，我送他出门。不过与其说送，倒不如说是他冲我递了一个眼色让我跟他出去。 “你看看，这让我怎么弄，神州这手是跟谁学的。”果然，出门以后他发牢骚似的对我说道，“在你说话之前堵你的嘴。现在我反而不好说什么了。总之老弟，到时候记得送送她。” 什么啊？ 他没有回答，只是伴随着远处火车出站的鸣笛声消失在了夜色里。 到时候记得送送她？ 没有人回答我，除了隐约传来的柴油机的声音。 第二天早晨，李川在八点半准时按响了小楼的门铃。 “走吧，车在外面。”他冲我招手道，“吃饭了吗？” “我没吃……平贺吃了。” 没错，平贺的确吃了，他昨天晚上一晚上几乎都没睡，我上次看见有人这样还是在我小学春游的时候呢，一个同学夜里三点给我打了个电话。 不过看他还是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应该没受到什么影响吧。 另外就是，后来除了我和平贺之外还多了一个。 “鸬哥，走咯走咯~” 嗯，瑞格纳也跟来了。昨天晚上的时候和瑞格纳说了这件事，没想到她二话不说就要去，我和林枫恩威并施好话说尽苦口婆心地劝了她半个小时但是一点用也没有，到最后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把她也带上。好在李川说多带一个也不碍事，所以马马虎虎也就算她一个了。 她倒没弄出平贺这样的事情来，安安稳稳地又睡了一个晚上，不过我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上次的测试造成的副作用。否则，也许她折腾得会比平贺还欢实。 留伯特兰和林枫看家，李川开车带着我们三个一路向长辛店而去。 旅程的目的地是二七机车厂。北京型柴油机车和东风7系柴油机车的故乡。 北京西南一带铁路线扎堆，说那里是北京枢纽的核心也不为过，除了坐镇西南的丰台机务段和丰台西站之外，二七厂也是这里的一个重量级角色。 不论是1897年的卢沟桥机厂还是1901年的长辛店机厂，自那段阴云密布的岁月至今，这座工厂已经走过了将近一百个年头。 稍微做一点不经意一瞥便是满眼老建筑的心理准备吧。 “我听机务段里的老师傅跟我说过。”李川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辛企襄好像自从出生就没离开过二七厂，最多也只是在测试的时候去过环铁一阵，平时都是在二七厂或者二七厂周围晃悠。不过据他们说这种时候都少。” 突然感觉也许平贺和她会有一些共同语言？ “不过辛企襄好像总能从一些渠道得到一些外面的新闻啊什么的，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车曾经到处都是还是说她有什么别的途径，所以她倒是没什么与世隔绝的感觉，反正我之前去的几次和她聊得倒是很愉快。” “呐，鸬哥，那个在北京段遇到的大姐姐也会去那里吗？”瑞格纳缩在我身边悄悄问道。 “我，也在想这件事。”平贺也看了看我。 “辛企年绝对不会来。”李川答道，“特别有意思，大北京正好跟小北京反着，小北京是不走，大北京是不回来，不清楚她们两个之间到底是有什么过节还是有什么别的东西，反正是从来没见辛企年回二七厂，有车大修都不回去。也差不多没人看她们俩见过面说过话，好像辛企年一直在躲着辛企襄。总之还是那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而且不管是问辛企年还是问辛企襄她俩都不说。谁知道这姐俩怎么想的。” 应该也是一些私事吧。个体之间的私事，至少上次在东风10F和东风11Z那里已经看出一些端倪了。 二七厂周围的长辛店一带已经是属于远离市中心的近郊了，在北京的近郊，都市的味道已经变淡，而京郊的感觉也还没有加强，这种平衡也在这片地方制造出了一种很奇妙的氛围，平房与并不高的筒子楼交互错杂，路也并不是特别的宽敞，放眼望去砖红色的墙壁和灰色的屋瓦构成了主色调，夹杂着一些飘渺而起的白色炊烟。在平房与平房之间的缝隙里，兴许还隐藏着一些蜿蜒而过的专用线的铁轨，说不好它们是不是依然在使用，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在这里的空气中，一定会隐约地弥漫着一些柴油机车的味道。枕木也许已经掩埋在泥土下面了，但是一条条铁轨依然在这里规定着一切的走向，间或立着的一些水塔拥有不同的相貌，它们中的一些来自建国之后，而另一些可以追溯到更久远的日占时期华中铁道的时代。 车在一条通往二七机车厂里面的专用线铁轨边停下了，等到我们三个下车以后，李川又另找了一个地方把车停好。 “顺铁轨进去。这条道应该是通进厂子里头的，不过还在用，走的时候留点神。”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当以后，李川指了指远处的一片厂房。 平贺，都说了这里不是车辆厂，不至于这么兴奋吧。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出了几声短促的鸣笛，不一会，柴油机的声音开始越变越大。 有车要来了。 就在我们纷纷退到铁轨边以后，一辆拽着两节平车的机车慢慢开了过来。这是一台蓝色为底装饰着白色色带的柴油机车，车顶顶着的两个像是平放的铁桶一样的东西正在喷出淡淡的青烟，在前脸的大灯之间的是一个醒目的天安门形状的铸铁牌，牌子下面四个金属车号，3001。 好像是呼应我们的这次到访一样，抵达二七厂不一会我们便邂逅了二七厂留做己用的北京型柴油机车首台车。 车开得并不快，就是一般调车场里每小时五公里的速度，在后面的平车上，除了放置着一些应该是装用进机车里的金属构件之外，在车接近以后，我看到了坐在平车边上的那个人。 “唔？有客人来了吗~”她看到我们之后便从平车上跳下来走到我们面前，“早上好~呼呼呼~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呢~” 无可置疑，来人正是辛企襄。 她不论是相貌还是衣着都和辛企年一模一样，唯一的一个区别仅仅是她的蓝色头发长度只到她的肩膀而不是辛企年那样的长及腰间。她似乎比辛企年要稍微矮一点，不过也可能只是我的错觉。 “嗯~李川我认识啦，可是你们是谁呢……啊啊不管啦好麻烦~总之先跟咱进去吧~”辛企襄用一种懒洋洋的语调说道，同时摆出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不过接下来，她的手突然顿住了，因为这个时候，刚才躲在我身后的瑞格纳从我身后探出了头：“早……早上好哦，大姐姐。” “唔……谁在那里……咦？这是什么~看起来好可爱~让姐姐抱抱~” 看到瑞格纳的之后辛企襄的那种慵懒的样子好像突然就被一扫而光，她立刻就兴奋地扑过来把她抱在自己怀里。 “呜……干什么啊！放开我啦！不要抱着我！” 总觉得又遇到了很麻烦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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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落坡岭的鸟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 15:33:22
，直到后来因为专升本考试的原因在地图上找西南交大看见了“眷诚斋”三个字
，上网一搜索……果然是如此顶天立地的一个大人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