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与感情——欣赏张之路小说《羚羊木雕》随想
出于对文学的爱好，又出于怀旧的心理，还出于对1999到2002年我的初中时光的纪念，这几天每次下班在家，我都打开珍藏到现在的初中语文课本看看。上初中的时候是带着任务看这些文章，甚至还有“背诵全文”的任务让人头疼，总觉得影响了欣赏文章的心情。现在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没有任何差事要应付，凭着自己的心情，不紧不慢的品味着它们。中学的时候有些文章我一直很感兴趣的，尤其是张之路写的微型小说《羚羊木雕》，小说还有续写，但是没有编入课本里。这篇写到了“我”（在这里，我要强调一句，小说中的“我”可并不代表作者本人）在父母的逼促下把送给好朋友万芳（补充一点：这里的“万芳”可不是台湾歌星万芳）的羚羊木雕要回的故事，表达了孩子渴望得到父母理解和尊重的愿望,赞美了小朋友真诚而无私的友爱。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羚羊木雕》的原版《反悔》诞生了，九十年代初，《反悔》由作者和编者修改成了《羚羊木雕》，被人民教育出版社的初中语文第一册编入，1999年我上初中有幸读到了这篇小说，我们是最后一届使用这个版本的教材。那个时候我没有料到，十年后我会与这篇文章产生共鸣。
小说中的“我”和万芳是纯真的友谊，没有私利，从幼儿园开始就形影不离到现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万芳总是帮了很大的忙，甚至还为此受了委屈，所以，“我”把羚羊木雕送给万芳是合情合理的。可是，父母不这么认为，羚羊木雕是贵重的礼物，教育孩子要珍惜财物，赠送贵重的财物要经过家人的允许，这些无可厚非，家人不妥当的地方在于没有尊重孩子的感情，没有耐心的沟通，而是命令式的语气，以至于给人的感觉是人际感情远不如东西的价格重要，为了计较价格，可以践踏真挚的感情。
感情有很多种，除了亲情是天生的——就这样也未必都那么真挚，而爱情、友情、师生感情，包括工作以后还会遇到的师徒感情，都是一种缘分，很多年来，我一直觉得这些依靠缘分的感情有的时候比亲情更珍贵。这样的感情，有时候总会招来家人的干涉。《羚羊木雕》中的“我”和万芳感情深厚，送给万芳羚羊木雕，父母忽视了孩子的世界中一样有真挚的感情。在我的原创的《蓝衬衫与白衬衫》、《十年》和《我的1992，我的2002，我的2012》等多个文集中经常提到的R师傅，每次看到我总想起了她第一个孩子，于是非常的关心我。2010年我的家里有人第无数次的肆意践踏亲情，对我的精神造成非常大的伤害时，R师傅和另一位同样关心爱护我的师傅——同样是那些文集里经常提到的I师傅挽救了我。那种挽救，可以说是救命性的，如果没有她们，我会堕入绝望的深渊，我不敢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结局。一年后，R师傅遇到了挫折，不但心理上受到伤害，嗓子也哑了。我亲眼见证了她受到伤害的过程，想起了一年前自己的经历，想起了R师傅对我的帮助。我买了两盒润喉糖送给R师傅，那种润喉糖和一般的润喉糖不一样，一般的润喉糖薄荷味明显，总有呛人的感觉，口感并不好，我送给她的润喉糖没有那么呛人的味道，清新怡人，效果也不错，当然，价格也比一般的润喉糖贵一些，两盒加起来将近三十元钱，而差不多规格的一般润喉糖比这个便宜三分之一。
我送给R师傅质量不错的润喉糖，和《羚羊木雕》中“我”送给万芳羚羊木雕是一样的道理，何况R师傅用亲子般的感情，用爱护自己孩子的方式帮助了我，送给她润喉糖我都感觉有点未能尽意。我的家人却满腹牢骚，说我送给R师傅的礼物太贵了，当然，我的情况有特殊性：我的家人一直嫉妒我和R师傅、I师傅等人的感情。我这十几年的非同寻常的经历让我对家庭，对亲情失去了好感，我最依恋的人，最愿意沟通的人，并不是家里人，R师傅是其中之一，但是一年前，我家人和R师傅的同事不约而同的搬弄是非，挑拨了我和她的师徒感情，现在我愿意沟通的，让我心里依恋的人，I师傅是一位，还有就是在《十年》和《我的1992，我的2002，我的2012》中同样经常提到的我的初中班主任WH老师。也难怪，我送给R师傅的润喉糖只有三十元钱，我家人都有意见，《羚羊木雕》中“我”送给万芳的羚羊木雕堪称无价之宝，“我”的家人大动肝火也就不足为奇了。
《羚羊木雕》中的“我”和我不一样，文中的主人公和家人没有感情上的伤痕。在小说的续写中，羚羊木雕回到主人公家里几个星期后再次失踪，主人公的妈妈怀疑主人公又拿去送人了，咄咄逼人的说：“你没拿，难道它长翅膀飞走了！这次肯定又受同学的感动，把羚羊木雕送给了她！”针对妈妈的无理取闹，主人公给予有力地回击：“我没拿！没送给谁！我也不会像你们那样只重视物品贵重，根本不理会友谊的真诚！”当然，主人公的代价是“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我的脸顿时火辣辣的”——她妈妈打的那一巴掌。主人公那句话说得非常好！我觉得可以升级扩大一下，成为“我也不会像你们那样只重视物品价值，根本不理会感情的真诚”，这就完全符合我的经历了。与我家人挑拨离间我和R师傅的感情相比，小说中的妈妈显然好多了，她没有挑拨“我”和万芳的感情。
小说续文的结局中，主人公的妈妈感到歉意的摸了摸她的脸，问她疼吗，原来爸爸妈妈误会了主人公，羚羊木雕其实是被奶奶收起来了。主人公并没有怨恨的意思，笑了笑说：“没关系，反正事情都已过了那么久了。”小说中的主人公也好，包括现实中的作者也好，在亲情这方面应该是没有受过伤害，所以那属于小事体，不会伤害到亲情。可是我明显不同了，我一度最信任的亲人，我曾经最相信的亲情，都无情的伤害了我，我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心理的伤痕却无法抹平…… |
楼主: 地铁魔王
楼主
发表于 2012-12-3 22:22:07
慢慢欣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