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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qndzh

一位广东朋友的黔桂铁路之缘----老黔桂铁路图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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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9 19:39:36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用心了,能找到这么多老照片
 楼主| 发表于 2009-11-30 17:43:35 | 显示全部楼层
1959年,在黔桂铁路贵阳至都匀的列车上,女乘务员热情为旅客服务。(王正雄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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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30 17:44:28 | 显示全部楼层
《黔桂铁路通车》 1959年贵州第一条铁路——黔桂铁路通车(火车经过独山县)。(王正雄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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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30 18:05:06 | 显示全部楼层
黔桂铁路于1959年全线通车,这是第一条通到省会贵阳的铁路。在庆祝通车典礼上,省委书记周林为通车仪式剪彩。 (贵州新闻图片社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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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30 18: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独山老火车站图片。该站房应该是新中国以前修建的,风格与东北老火车站如出一辙。
独山老车站.jpg

[ 本帖最后由 qndzh 于 2009-11-30 18:11 编辑 ]
发表于 2009-12-4 12:10:1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柳局鸣段 于 2009-7-27 16:03 发表
老大!柳江大桥是湘桂线上的~

其实这座桥可以算作是黔桂的一部分...看桂林以前的老地图,现在的湘桂铁路,最开始是叫做“湘桂黔铁路”!
 楼主| 发表于 2009-12-5 21:57:03 | 显示全部楼层
黔桂湘黔分线的贵定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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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30 17:52:21 | 显示全部楼层
推荐希望获一等奖的作品给大家  
一九四四年的火车(小说)

  我爷爷脾气牛,牛得象他的火车。我爷爷牛起来连日本人都敢打,日本人被他的耳光打得脸象猪头一样的肿起来,还一个劲地低着头,大声说:“嗨、嗨!”
  我爷爷是贵州省第一条铁路——黔桂线上的开火车的大车。我爷爷先是给 国民党开火车,后来独山县被日本人攻占,我爷爷又帮日本人开火车。用我爷爷的话来说,车还是那台车,他还是他的大车,只不过是主雇换了。有些不同的是,日本人给他换了烧煤的司炉,是一个刚被扒了军装的日本逃兵,一个嘴皮上刚刚钻出毛胡子的小伙子。据说他因想东洋的那个家心切,开小差想逃回去,被抓回来后就被送到机车上来当司炉以示惩罚。
  我爷爷对新来的司炉一点也不同情。每次出乘,司炉总要把机车上的操纵台擦得干干净净,还给我爷爷的大号洋茶缸续满了开水,这就是铁路上的规矩。我爷爷一上车,就只管开车。这就是当司炉和当大车的区别,司炉自火车开动后的那一刻起,就踩开锅炉的老虎口,一直不停地往锅炉里喂煤。一趟车跑下来,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浑身上下都会被汗水淋得精湿,裤子脱下来能拧半盆臭汗,人累得也仿佛散了架。我爷爷对新来司炉的表现不甚满意,不是嫌他投的煤慢了,就是嫌他投的多了,焖炉,机车跑着没力气。于是,我爷爷就暴跳如雷,祖宗八代地骂人,有一次火车在爬丙午区段陡坡时,锅炉的火续不上来,火车眼看就要趴窝。我爷爷操起炉钩子狠狠朝炉膛里捅了几下,火重新续了上来,火车这才慢吞吞重新启动。火车爬上坡顶,我爷爷就给了司炉一个响亮的耳光。我爷爷每次发火,司炉都是低眉顺眼的,一个劲朝我爷爷“嗨、嗨”地鞠躬,弄得我爷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每次退乘,我爷爷就朝司炉硬梆梆丢一一句话:“水杯里多搁些盐!”日子久了,我爷爷连这句话也省了。
  我爷爷牛皮自有他牛的道理。打法国人在这里修建黔桂铁路后,我爷爷自小就光着屁股在铁道边长大,在汽笛的叫声中个头一窜就有门扇高,才十四就在铁路车站干杂工,后来又做了专门在机车上给火车喂煤的司炉。那阵子,我爷爷就羡慕地看着他的师傅孙大车,平稳潇洒地把一条铁龙象绵羊一样使唤摆弄得妥妥帖帖。孙大车的衣袖又大又长,他操作闸把的时候,袖口把整个掌握闸把的手遮盖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自己的技术被司炉偷学了去,谁也休想偷看出他操纵机车的名堂。有一次,我爷爷勒紧两个月的裤带,花了十块大洋,弄来了两瓶陈年茅台酒,把孙大车灌了个安安逸逸,心花怒放,孙大车看我爷爷人心眼诚实,这才把他的开火车的绝招传给了我爷爷。十年的媳妇终于熬成了婆,我爷爷的师傅退休后,我爷爷终于如愿接过闸把,成了一名大车。那时后用的是从外国进口的老式蒸汽机车,不象现在千里铁道线上跑着的现代化机车,有各种仪表、有电脑黑匣子密密实实监控着,事故苗子无处滋生,刚从铁路铁路技校毕业没多久,年纪轻轻嘴上无毛的楞头小子也能当大车。那时,这庞然大物的火车也并不是谁都能开得动的,啥时候送风,啥时候换档、撂闸,全凭大车的经验,都是有学问的。尤其是在爬长大坡道的时候,只要操纵不当,就可能造成车毁人亡的大事故。
  我爷爷驾驶火车的技术是没说的。火车就象他的女人,有些啥脾气,有些啥优点缺点,啥时该给它上油润滑,啥时该给它紧紧螺丝,听声音就能判断哪个汽缸出了问题,我爷爷是熟得不能再熟了。每次火车到达终点站,我爷爷老远就拉响了汽笛,火车轰鸣着驶进车站的当口,我爷爷撂了一把漂亮的飞闸,火车进站尚未停稳,我爷爷已捧着他的大号洋茶缸,从机车上跳下,稳稳地落在站台上,手中大号洋茶缸里的茶水一滴也没有洒漏出来。他的火车继续向前滑行着,机车对准车站水鹤的时候,火车就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车站的铁路员工哗哗地将水鹤打开,给滚烫的锅炉加水。


  那时,大车的待遇算得上是牛皮的,工资每月是15块大洋,一般的人家吃苞谷籽掺麦麸子等杂粮,我爷爷却一袋袋的白面、大米往家里扛,口袋里光洋叮当着响,隔三差五能割斤肉灌壶苞谷酒打牙祭,我爷爷的小日子过得满是滋润。大车们到和广西交界处的麻尾镇退乘后,先是找一家澡堂子,把身上的煤烟、臭汗洗泡掉,然后三五个人一拨,在麻尾镇上灯红酒绿的三板桥,或进酒馆,吃狗肉喝转转酒,或去风月楼找自己的老相好小红或小翠,把口袋里的银元花光,度过两天神仙一般的日子,又得登上火车返回都匀。

  我奶奶是我爷爷十八块光洋买来的。那年,我奶奶才十八。我爷爷二十七。
  此间,不断有坏消息传来,前方战事吃紧。报纸上说,日军第23集团军第104师、第11集团军第3、第13师突破国民党中央兵团的防御阵地,攻向柳州。11日,防守桂林城区的第31军大部为国捐躯,小部突出重围,桂林陷落;坚守柳州城区的第26军伤亡过半,奉命撤离,柳州失守。随后,日军第3、第13师沿黔桂铁路(都匀~柳州)向西北进攻;第23集团军沿柳邕公路(柳州~南宁)向西南进攻,24日占南宁。28日,日军南方军第21师一部从越南突入中国,向广西绥渌(今属扶绥)进攻。沿黔桂铁路进攻的日军至12月2日攻至贵州独山。
  那年,下了一场大雪,屋檐下吊着的马牙凌足有胳膊粗,足有一尺多长,是个人们相见不伸手的冬天。我爷爷开着的火车在一个小站停下来,我爷爷下火车撒泡尿准备上机车的时候,一个头插草标、包着吊孝的姑娘跪在了爷爷的面前。我爷爷知道,家里死人还没抬到山上安葬,孝子孝女只能包着吊孝帕。那姑娘说,她是铁路附近布依山寨的人,父母双双染上了痨病,又是咳嗽又是吐血的,没钱去请郎中,就这样熬了半年,前天死了。“铁路大哥,我爹我娘没钱安葬。我天天看见你的火车从这里走过,你行行好,帮我葬了我爹我娘吧!我来世变牛变马报答你!铁路大哥要是不嫌弃,我愿意做你的媳妇!你的火车开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那年头,兵慌马乱,匪祸横行,到处是背井离乡躲避灾难的人们。自幼父母双亡的我爷爷心里一热,扶起了跪在雪中的姑娘。那姑娘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儿,看得我爷爷心慌意乱的。我爷爷把口袋里的银元掏出来数了数,那是他刚刚领到的一个月的工资,他又找司炉借了3块,一并给了那妹子:“拿着,先回去把你的父母葬了吧!”那日本小司炉朝那姑娘竖起大母指,嘴里咿里哇啦地说着日本话,那意思我爷爷知道,他是在夸那姑娘漂亮。一周后,我爷爷的火车经过那个小站的时候,他停下车来拉了三声风笛,那个姑娘就爬上车来,和我爷爷到了麻尾。我奶奶一梳妆,脸儿变白了,变红润了,用一根红绳扎起了她那条又黑又长的大辫子,一身新衣服穿在身上,一副害羞可人的小媳妇模样,直看得我爷爷两眼一楞楞的,满心欢喜。我爷爷自作主张,第三天就请了车站的几位工友,省去了三媒六证等繁琐程序,摆上八桌酒席,和那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从此,那个从布依山寨来的水灵灵的名叫水银的姑娘就成了我的奶奶。

  我爷爷就这样一天复一天驾着他的火车在崇山峻岭的黔桂铁道线上奔驰。那时,黔桂铁路修修停停,我爷爷的火车只能从麻尾跑到都匀的清泰坡,出一趟车得跑三天。我爷爷觉得最好烧的是南丹的白煤,火力猛,机车爬坡力量足。我奶奶喜欢坐上我爷爷开的火车,去看大山,去都匀城集市上买几块她喜欢的小花布。在我奶奶温情而又好奇的注视下,我爷爷驾着铁龙,踩着汽笛,奔驰在春天清秀的黔南山水间,铁路旁田地里的油菜花开得黄灿灿的,蜂蝶在其间飞舞,有农人在田里忙碌,有牧童在山坡上放牛,油菜花的香味随着春风涌进我爷爷的心窝里,让我爷爷情不自禁有些醉了。
  我爹铁生就是在我爷爷开的火车上生的。我奶奶的肚子是块好地,只要不跑火车,我爷爷便日夜在我奶奶身上勤奋耕耘,不知疲倦。我爷爷的种子播种进去没多久,我爹就在我奶奶的肚子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让她的肚子一天天吹气般大了起来。我爷爷休息的时候,一边端着酒碗,嘴里品着包谷烧的味道,一边就把耳朵贴在我奶奶的肚子上和我爹对话,看我爹调皮的小腿把我奶奶的肚皮踢得高高的,我爷爷就憨憨地笑,脸乐得象花朵一样。他十拿九稳知道他婆娘肚子怀的,一定是个带把儿、和他脾气一样牛的小子。我爷爷那一刻第一次就有了做父亲的真切感觉,他甚至感到我爹的小鸡鸡在他背上尿湿了的那种又热又燥的感觉。

  我爹就在我奶奶那次在我爷爷的火车上降生了。那次,我奶奶腆着大肚子,上了我爷爷的机车。火车没开出独山多久,我奶奶就觉得肚子疼了起来。随着机车的剧烈晃动,我爹在我奶奶的肚子里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要出世了。
  “水银,要不要紧?”
  “怕是……要生了!”
  “撑得到都匀吗?”
  “等不及了!”
  “那就生啊,用力啊水银!”
  我爷爷拉响了汽笛,火车穿过了大桥,奔驰在峡谷之中。震耳欲聋的汽笛声在山谷间回响,盖住了我奶奶痛苦的尖叫声。我爷爷将他那油腻腻的工作服脱下,铺在机车上的铁板上,还找来了砸断脐带的检车锤。
  在我奶奶的一声大叫之后,终于,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响亮啼哭声,我爹就这样冒冒失失来到了这个世界。听到我爹略带钢音的哭声,我爷爷心里笑骂道,他奶奶的,真是铁路人的种,连哭都带着一种铁的味道!我爷爷忍不住抱起我爹,拍了拍他粉红的小屁股,还亲了他的小鸡鸡。

  我奶奶用她一个布依女人特有的温柔,用她那双灵巧的手,给我爷爷纳厚厚的千层底,做暄暖软和的布鞋。她还买了很多香胰子,给我爷爷洗那油乎乎、满是汗水和煤灰的衣服,每一次出乘,我爷爷被她收拾得精精神神、伸伸展展的。我奶奶编织了一个温暖的家,把我爷爷的心一头拴在机车上,一头拴在了他们独山城郊不算阔气但也宽敞温暖的家里,拴在我奶奶的热被窝里。每次火车经过独山,我爷爷都要把汽笛踩得山响。听到汽笛,我奶奶就轻轻地拍打着我爹说,铁生,铁生,你听到火车叫了吗,那是你爹在呼唤我们娘俩哩。

  这天夜里,我爷爷刚刚从车上下来,就被日本人请到宪兵队。一个嘴上留着小胡子、挎着军刀的军官咿里哇啦对翻译说了一大堆,翻译告诉他,明天的车是一趟军列,一定要开好,否则皇军要杀他的头。只见那个小胡子军官一挥手,水银抱着出生才8个月的铁生被两名荷枪的日本兵带了进来。我奶奶见了我爷爷,就扑到我爷爷的怀里,满眼全是惊恐。我奶奶有太多的不明白要问我爷爷,可她马上就被日本军人带下去了。翻译拍拍我爷爷厚实的胸膛,让我爷爷不准把事情透出半点风声,否则,——他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我爷爷估摸着,明天他跑的这趟军列非同寻常,要不日本人也不会把他的娇妻软禁起来。
  我爷爷永远不会忘记那天的日子:1944年6月2日。我爷爷登上机车的时候,发现除了司炉外,还多了两个拿着刺刀监视他的日本兵。我爷爷一言不发,车站值班员的绿色信号旗一打,我爷爷的火车就准时发车了。看着铁道边上的石碴渐渐连成了一条线,我爷爷估计速度不低于40公里。
  在一个小站临时停车例行检查机车的时候,我爷爷往后面的车皮上睃了几眼,好家伙,车皮上装的全是弹药枪炮,还有好些荷枪实弹的日本军人,他们红白相间的太阳旗在风中飘动,他们的钢盔和刺刀在太阳下闪着冷青的光。火车向着都匀方向开,列车到达深河时,突然不断有冷枪往火车上打,子弹“啾啾”地从我爷爷头上飞过,火车上乱作一团,我爷爷身后的一个日本兵被子弹打中胸口,惨叫着滚下了火车,他洒在火车上的血,是鲜红鲜红的一大滩。车上的日本军人也不时朝路边的山上用机枪扫射还击,一时间,枪声象炒豆似的响成一团。沿途的村寨,有房屋在燃烧,冒着浓烟,偶尔还看见一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尸体旁丢弃着火药枪、母猪炮。显然,这些村寨刚刚经历了一场兵灾匪祸。
  这时候,我爷爷伸出头了望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我奶奶。我奶奶站在火车左侧高高的山梁上,她拼命地朝火车挥动着红头巾。她的身边,趴着两个拿着枪的土匪。在铁路上,红色就是停车的信号,我奶奶让我爷爷停车,我爷爷知道我奶奶落在了土匪的手里。
其实,我爷爷做梦也没有想到,莫凤楼带着人会在昨天夜里偷偷摸进独山县城,把我奶奶和我爹从日本人的手中弄了出来。为此,他搭上了五个弟兄的性命,另有三个弟兄挂彩。莫凤楼手下有几百条枪,是独山一带响当当的人物。日本人攻占独山后,莫凤楼的人就和日本人干起来了。
  司炉拼命地往锅炉里一铲一铲地投煤,火车呼啸着,把我奶奶、把莫凤楼的人远远甩在了身后。
  火车到达了著名的阳公关隧道,那是一个坡度大、弯道、有着近500米的长大隧道。我爷爷脑子里不断闪过我奶奶和我爹的影子,他耳边还听到了我爹的哭声,他看到我爹的两只小手向空中乱抓乱舞,那架势是要他抱抱。我爷爷的心里就有了那个可怕的想法,他握闸把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手心都出汗了,把闸把子弄得滑溜溜的,他拼命把汽笛踩得山响,掩盖着自己的阴谋和恐慌。我爷爷把他的大号洋茶缸破例第一次递给司炉,甚至还用毛巾帮年轻的日本司炉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爷爷看见年轻的日本司炉朝他感激地笑了笑,满是煤灰的脸上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白牙。日本司炉最多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我爷爷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以前当司炉的影子。火车呼啸着开始钻进山洞。当整列火车全部进入大山的腹部深处,我爷爷突然把闸搁到“非常”位置上,撂了一把老闸,在车轮与钢轨剧烈的摩擦声中,把火车停了下来。锅炉里的煤火熊熊燃烧,照得我爷爷的脸膛红膛红的,一股呛人的煤烟逼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感到无法呼吸。我爷爷知道,就在若干年前,一列火车在隧道里机车出了毛病,趴窝开不动了,在铁路上这叫机破事故,那位大车和他的司炉在隧道里就活活被煤气焖死了。从那以后,火车进了阳公关长大隧道,我爷爷都要把身子躬下来,用湿毛巾捂着鼻子。冷不防我爷爷身边的日本兵和司炉象醉酒一般突然倒了下去。我爷爷悄悄掏出一块毛巾,用茶水淋湿,捂住了鼻子。结果,车上的军人全部被煤气熏倒,由莫凤楼领导的民间抗日联军把隧道两头封住,不费一枪一弹就取得了胜利,缴获了日 本人大批的枪支弹药,军服军被等物资。
  原来,我爷爷那趟车拉的是一支准备攻打都匀的日军先遣队,共有30多人。是我爷爷的那一闸,把他们的性命和侵略的野心全部留在了那个叫深河的小站的黑土地上,火车上除了我爷爷,包括年轻的日本司炉,没有一个人活下来。后来,人民政府和莫凤楼领导的民间抗日联军把功劳记到了我爷爷的头上,把我爷爷当成了救民救国的英雄人物。我爷爷说,屁,要不是我的婆娘落在你们手里,我才不会撂闸呢。我爷爷后来私下对我们说,操,我当时可没有那么高的觉悟,我心里急啊,我的婆娘和儿子落在谁的手里,我就听谁的。
  新中国成立后,我爷爷成了人民铁路的一位火车司机。1958年黔桂线全线(延长至贵阳)开通的那天,作为新老黔桂铁路的见证人,我爷爷披红戴花,和当时的贵州省省长等人一道,在独山一起把一颗纯金道钉打进枕木里。本来我爷爷有可能当铁路局的局长,只因他说过的那句话,我爷爷失去了一次又一次提拔的机会,他后来只成为机务段的一名副段长。命里三升,何求一斗。我爷爷知道自己不是当官的料,他最满意的是,我父亲接过他装着检车锤的油包和闸把,也成了一名大车。我爷爷1968年光荣退休,去世时八十有六。
发表于 2010-1-2 02:59:13 | 显示全部楼层
只是老黔桂就这样消失了.很可惜啊!
发表于 2010-1-13 10:30:17 | 显示全部楼层
那颗纯金道钉可以拿来展示
 楼主| 发表于 2010-1-13 16:15:0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lingling 于 2010-1-13 10:30 发表
那颗纯金道钉可以拿来展示

1958年12月31日通车典礼上,在贵阳站副省长等领导把8颗特制的银灰色道钉钉入枕木。不知是啥做的?
发表于 2010-1-13 19:46:48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相当精彩:lol :lol
发表于 2010-1-26 17:13:17 | 显示全部楼层
:vic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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