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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1月1日凌晨三点,二战时期的法国斯特拉斯堡火车站,寒风刺骨,灯光昏暗,法国铁路141型305号蒸汽机车牵引一列编组30辆棚车的犹太人棚车大列(棚车上的色票格插着发站巴黎--到站奥斯维辛,品名牲口的法国铁路色票),慢慢的进入了站满了法国警察与德军士兵的一站台一道停靠,每一辆棚车连接处,站着一个背着毛瑟98K步枪的德军押运兵,列车停稳后,法国铁路列检员皮埃尔来到了机车与货车之间的连接处,听到棚车里面犹太人的哭泣声,心里痛苦的关闭折角塞门,解开风管,旋开车钩,141型305号蒸汽机车与列车解挂,驶出股道开往机务段,
十分钟后,德国铁路58型350号蒸汽机车驶入股道,操纵58型机车的德国铁路司机,四十出头的海因里希,从机车司机室侧窗伸出头来,对正在发呆的皮埃尔用德语腔的法语吼道:你个没用的死法国佬,发什么呆呢?赶紧的给我挂车,别误了开车点,皮埃尔惊慌失措,说了一句:我马上就好,然后忍气吞声,指挥德国铁路机车,连挂上了列车,旋好车钩,接好风管,开折角塞门,同时斯特拉斯堡站的法国铁路助理值班员布兰查德,拿着一张列车运行信息单据,从值班室走出来,他低着头,脸色苍白,来到了机车司机室旁,把单据交给了58型机车的德国铁路司机海因里希,
海因里希站在机车司机室门口,一脸不屑的从布兰查德手里接过单据,把单据夹在了挂在侧窗下面一个挂钩上的司机手帐里面,然后转过身,对正在检查锅炉阀门,并进行调整的年龄三十出头的副司机林德曼,和刚从铁路技术学校毕业,第一次跟车实习的十八岁机务段小学徒鲁道夫,满面笑容的说了一句:等拉完这趟车,回机务段退乘完了,咱们仨去法兰克福的啤酒馆里,整点小菜,喝两杯?
林德曼马上附和道:这几天机务段派班室那帮大爷,净给我们派这种拉犹太人牲口车的班,这牲口车的加班费,还没客车的高,军列、客车一多,站停时间长,过枢纽站等信号的时候,枢纽站那帮调度大爷,老是喜欢把牲口车的计划排到最后开,而且牲口车经常超劳,真是累坏了,搞的我好久没喝酒了,正好可以去喝新上市的黑啤酒。
鲁道夫打开锅炉火箱门,用长铁钩捅了一下火箱里面正在燃烧的煤调整火床,然后放下铁钩,用铲子从煤水车的煤斗,向锅炉里面铲了两铲煤,听到可以喝酒,也一脸兴奋的附和说:我也很期待喝酒,放松一下自己,机务段的实习生活真是太枯燥无味了,还是喝酒痛快。
八分钟后,车站一道出站信号机从红灯变成绿灯,布兰查德吹响口哨,拿着调成了绿色的号志灯,向机车挥舞了几下,海因里希看到布兰查德打出发车信号,拉响汽笛,右手扳动机车大闸,缓解列车制动,一阵空气制动机缓解声后,列车缓缓启动,出站驶向德国,
列车出站的时候,一列由德国铁路01型241号蒸汽机车牵引的编组12辆客车的柏林到巴黎卧铺特快列车驶入斯特拉斯堡二站台,与犹太人棚车大列一进一出交汇。
机车后面编挂的第一辆棚车上的犹太人大卫和妻子安娜,混在人群中,扒在棚车带了钢条网的侧窗,看着这列特快列车,大卫对妻子安娜说:我想不明白,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德国人当成牲口,送进集中营?安娜在旁边,流着泪,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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