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铁路人士称,中国计划建一条从昆明通向新加坡的高铁,穿过老挝、泰国和马来西亚,这可能会永久地改变东南亚及其对外贸易方式。这让我想起了前几天的7月25日,我国在海外合建的“安伊高铁”在土耳其正式通车——这是运用中国高铁技术在国际上建成的第一条高铁。 当我们展开世界地图时才惊奇地发现,中国高铁“走出去”战略的体量是如此之大:“西向欧洲并行两线远及巴黎,东向绕过大洋直抵美国,北面横贯伦敦柏林莫斯科,南经泰国延伸到新加坡。”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疑虑:为什么那些高铁发展早、技术更成熟的国家没能像中国高铁一样有实力“走出去”? 为什么中国高铁发展才短短数年时间,反而在核心技术上能够掌握话语权?
我们研究了很多相关资料,发现咱们中国在研究高铁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这完全有别于中国在其它技术领域的状态,高铁的确不愧为中国的骄傲。
中国高铁的技术,还要从2004年说起。当时参与投标的公司有德国西门子、法国阿尔斯通、日本川崎重工和加拿大庞巴迪,由于几个公司之间竞争非常激烈,我国先后以比较低的价格从这些公司引进了高铁技术,其中包括从西门子引进的一台350km/h的原型车(于2006年初引进)和全车制造技术。短短数年,我国已经掌握了高铁建设的两个极重要技术:机车技术和轨道技术。具体来说,目前我国高铁的核心竞争力主要在全车制造、接触网、牵引供电系统和列车运行控制系统几个方面。其中接触网和牵引供电系统是我国的宝鸡保德利电气公司,在吸收了德国和意大利的技术后实现国产化的;铝合金车体是由山东丛林铝业公司,利用西安重型机械研究所设计的世界首套万吨油压双动铝挤压机制造的;而作为高铁的最核心技术——列车运行控制系统方面,是中国铁路通信信号集团公司吸收了西门子和日立公司的经验,成功研发出了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CTCS-3级列控系统。除此之外,250/350公里高速转向架是我国自己攻克的,高速铁路基础设施中的无砟轨道板也已拥有自主知识产权。
据说,在中国的高铁界有一个内部说法,现在我们的高铁技术之所以能够在世界畅通无阻,还要归功于当时引进技术时的一项重要政策:所有零部件必须用国产,即使国内暂时造不了要买国外制造的,外国公司也必须和国内企业合资经营,才可以进入采购名单。也正是这一重要举措,让包括中国南车、北车在内的国内厂商在迅速升级高铁技术的同时,也将相关技术加速渗透到整个中国高铁的产业链当中,形成了一套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高铁技术。过硬的技术和足够便宜的价格才让我们有了足够的底气,其实这也正是中国高铁能够“走出去”的最重要基石。
当然,还有另一个重要的问题。中国正在筹划建设纵横穿越全球各个大洲的高铁建设网,我们知道,如此浩大的工程需要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而且高铁建设周期长、风险大,尤其容易受到地缘政治因素的影响,存在着巨大不确定性。很明显,中国高铁“走出去”绝不是仅仅是去赚钱的,但要说是单纯作为外交手段的话未免代价又太大了,这背后一定有着更为重大的考量,那到底是什么?
应该说,很庆幸当前的中国已经深刻认识到了高铁在21世纪对于中国的重要性,甚至是关乎国家命运的现实意义:它也许是近几十年来中国改变整个世界地缘政治经济格局的唯一机会。
在过去30多年甚至是更早的几十年时间里,海运都是我国参与到世界经济贸易中的最重要的运输方式,然而在美国主导的海权时代,马六甲海峡、苏伊士运河、巴拿马运河这三条最重要的全球航运线却都牢牢把控在美国手中,中国在经济贸易中毫无话语权可言,这也是我国一直充当“世界工厂”,始终处于价值链最低端的最根本原因。
我国要想摆脱这一困境,就必须建立一套以中国为核心的新经济发展体系。但是,短期内“海权”很难获得有效突破,无力与美国抗衡,“陆权”的回归就成了中国目前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而中国高铁的跨越式发展恰恰让“陆权时代”的来临成为可能。
我国全球高铁网络的布局并不是随意画出来的,尤其是欧亚高铁、中亚高铁和泛亚高铁。这三条线路有着非常深远的战略布局意义,如果能够建成并成功投入运营,我国将可以与欧洲进行资源、技术的交换,同时向中亚、西亚和非洲进行国外投资。高铁的高速特性保证了资源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在各国之间快速地输入输出,新需求和新投资也将被不断催生,将会有力带动欧亚大陆的经济整合,从而实现对整个产品链的有效控制,建立一个以我国为核心的新的经济发展体系也将成为事实。届时中国在整个产业链中的地位将会发生重大变化。
不仅如此,中国、欧盟、俄罗斯和印度几个超级经济体所处的欧亚大陆占据了全世界大部分的资源,届时他们将会通过高铁的串联形成一个巨大的利益共同体。到那个时候,美国所控制的环太平洋地区和东南亚对我国的战略威慑都将大打折扣,这种陆权地缘经济带来的新变化不仅能大幅化解我国在海权地缘政治上所面临的巨大压力,也将更加直接地对美国的海上霸权构成最强有力的挑战。可以说,中国高铁“走出去”战略的发展质量和体量是决定中国能否抗衡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影响力、重塑欧亚大陆地缘政治新格局的决定性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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