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出站口,我无意间看了看旁边的自助售票厅,今天I师傅上班吗?很长时间没看到她了,这位和WH老师一样真心爱我的师傅,以前每年春运都在临时售票厅值班,挺忙的,自从她调到自助售票厅,就没再参加过临时售票厅的值班了,自助售票厅比主售票厅和临时售票厅压力小多了,不会像窗口那些售票员一样嗓子从早到晚不停歇。
I师傅不在自助售票厅,也许她今天不上班吧。我又走到主售票厅,一楼人太多了,到二楼看看吧。N师傅现在上班的计划室和售票厅二楼在同一层,要不要打听她今天上不上班呢?大半年没看到N师傅了,她刚调到计划室的时候看到过一次,后来来了两三次,她都不在,今天我都没有勇气再打听了,怕再一次失望。我在大厅里徘徊着,大老远看到一位年轻的美女,没仔细看,但是能看得出,那位美女眉清目秀,举止很温柔。合肥站果然是美女如云啊,这是哪位美女呢,要不要往前走一走,看看那位美女长什么样?我开玩笑的想了想,算了,反正也不认识,不去看热闹了。
我准备走了,不打算在打听N师傅了,一个人的春运本来就觉得心情不太好,这样一来心情会更不好。“对不起啊,春运期间系统限售,到那里的普通车票都打不出来,只有动车组售票了,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但是上面把系统设置为禁止发售普通车的票了。”那位美女耐心的跟一位旅客解释说。咦,这声音好熟悉啊,很温柔,很细致!那位旅客也比较通情达理,说:“不要紧,不要紧,我并不是对你们有什么不高兴的情绪,主要是对这个制度很不高兴,等于是逼着人家花高价钱坐动车组嘛。谢谢你啊,同志。”我好奇的过去一看,她哪是什么“年轻的”美女啊,她是I师傅!
我和I师傅两个月没见了,两个人一样的高兴,I师傅不是在自助售票厅吗,怎么会在主售票厅?“今天主售票厅有几个人请假了,忙不过来,所以喊我来替班的。”I师傅跟我说完,习惯性的莞尔一笑,微微的低了头,心情再不好的人,看到这样的表情,看到这低头瞬间的温柔,都觉得心情豁然开朗,以前她在这边售票的时候,感动过很多人呢!“你的儿子上高中二年级了吧?”我问I师傅。“对,现在的高中生比我们上高中的时候累多了。”“比我们高中的时候都累呢。”我说,“你现在不像前几年那样春运期间忙的脱不开身了吧?”她欣慰的笑着说:“嗯,好多了。今天这样的替班是万不得已才有的。”我也感到欣慰地说:“上高中的学生最累了,有时间多陪陪他啊,有人沟通的话他的心里明显就好多了。”I师傅高兴地点点头。我突然想起我上高中的时候,班上一位女同学,全天要应付无休止的作业,让她变得很憔悴,大有未老先衰的感觉,她的妈妈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就像I师傅一样,长得很漂亮,她甚至远不如她妈妈漂亮,没有她妈妈精神好,气色好。天啊,填压式教育的悲哀——简直可以说是填压式教育的悲剧结局啊!I师傅的儿子会不会也很憔悴呢?
“I师傅,N师傅今天上班吗?”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问一下。“哦,她上班。”I师傅说完,旁边的一位师傅去把N师傅喊来了。
就像我和I师傅相遇一样,N师傅和我一样高兴。她和平时一样,穿着高跟鞋,伴着“哒哒哒”的声音走来,微笑着向我用力的挥挥手,是久别重逢的我们最好的见面礼。不再在主售票厅售票的她明显比大半年前更精神了,气色更好了。“今天休息吗?”N师傅关心的问我。“嗯,所以来合肥站看看,好久没见到你了啊。”好几个月没听到她的说话声音了,我有些激动的说。她的说话声音还是像WH老师一样,不过比原来清亮了一些——毕竟嗓子不用那么劳累了。
我准备走了,I师傅又一次对我微微一笑,N师傅又一次高兴地向我用力的挥挥手,售票厅里留下她们铁路制服深蓝色的忙碌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