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魔王 发表于 2012-11-1 15:51:04

    第二天下班我去了合肥西站附近的商场逛了逛,十年前的时候,我就盼着将来能有自己支配的时间,去公园,去广场,去商场逛一逛,何况那个时候合肥的商场远没有现在多,我能去的地方实在太少,多半是去琥珀潭和杏花公园。在合肥西站那里逛完了,我可以坐中午的火车到合肥站,下车走回家,这样省去了公交车的钱。我坐的那趟车是合肥站终止的,每次进了合肥站都停靠2号站台,这一次也不例外,我站在车门那里,列车停稳的时候,R师傅就在旁边不远的地方,她没看到我,转身去引导旅客出站了。我想起了,今天是9月27日。去年的今天,也是R师傅上班,那个时候她和WSF一个班,在8-9号站台上班,我拍电力客车,WSF居然说我在勾引,在纠缠R师傅,R师傅和WSF赌气,几乎要哭的求我走,我差一点没晕倒在站台上写着“合肥站欢迎您”的LED显示屏下,然后我自己扶着墙走到了出站口……我走到8-9号站台,现在WSF没有机会在挑拨我和R师傅吵架了,去年我和WSF打架的事情闹的客运车间沸沸扬扬的,车间领导感觉到事情严重,决定把她俩调开,不在一个班组,不在一个站台,上班时间都错开了。
    一列试运的高速动车组进站了,停在8号站台。“寻找往事踪影,往事踪影迷茫……”我默默地唱起了王洛宾创作的歌,在8-9号站台走着,出了站,这首歌2002年我临近中考的时候开始喜欢的,也是我喜欢的第一首民族歌曲。到了出站口,WTY阿姨就在那里,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我们又是面面相觑,几乎是脸贴着脸的,然后各走各的。
    国庆节假期前一天,我下了班,看空气质量不错,依照我的性格,那肯定是要去琥珀潭景区玩玩的。十年前的九月我和这里告别的时候,站在琥珀潭广场看着远处的市图书馆钟楼,后面空荡荡的,那座钟楼是最高的楼了。现在,那里已经是高楼林立。那座钟楼十几年前建好的时候,设计的就比较超前,现在看都不过时,再加上各种别致的楼宇相衬,有点像东南亚发达城市的感觉。
    离开琥珀潭景区,我有在合肥市区很多地方逛了逛,逛到下午的时候,已经离合肥西站不远了,干脆去了合肥西站,这天通勤车是CHP叔叔开的,就坐通勤车去合肥站。
    因为已经是节日运输期间,合肥站的领导,还有客运车间的领导都在站内,有很多和我关系不错的,看到我,相互打个招呼,顺便寒暄几句。“工作人员,接亲友的同志们请注意:由上海虹桥开往合肥方向的G7293次列车,停靠4号站台,请您做好接车准备……”车站广播让我感到意外,我问那几位领导:“合肥站提前开通高铁了?”“国庆节加开的,假期结束就没有了。”领导们介绍说。我到对面的3号站台,可以拍到夜幕之下,那趟高铁的车身,毕竟这也是曾经的愿望。想拍的都拍了,我往天桥那里走,进电梯的时候,看到了另一个和我关系熟的客运车间领导,还有SKH师傅。“×书记好,SKH师傅好。”我礼貌的打招呼,两个人一起向我微笑一下。SKH师傅已经换上了休闲装,下班了。我第一次看到穿便装的她,穿着九分外套和打底衫,平膝的裙子,搭配着灰色丝袜和黑色高跟鞋——还挺会打扮的,果然比那些十几二十岁的丫头们漂亮多了。那位领导问我:“好久没在傍晚见你来这里了嘛。”我笑了笑说看到很多以前没有看到过的内容,所以来看看,领导和SKH师傅都笑了笑。“下班了,嗓子终于能歇一时了。”SKH师傅对领导说,“今天的人比前几天加起来还多。”走出电梯的时候,刚好看到了WSF,我们相视了两秒钟,她走了,我去了4-5号站台。那趟G7293到合肥站,要开G7294回虹桥站,还有几分钟就要开了,我到了跟前。“嘟……嘟……嘟……”的声音,G7294关门了,几秒钟后,那一列高速动车组徐徐启动,我拿相机拍下了这曾经同样期待的画面。既然相逢,我们都不逃避,不论是你,还是我,都会选择淡然地离去——不论是看到了380动车组,看到了WSF,还是看到了WTY阿姨和R师傅……

地铁魔王 发表于 2012-11-1 15:52:09

    国庆节期间,我爸说晚上要来和我妈谈事情,不过谈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跟我妈说我出去玩玩,晚上再回来。我已经习惯了单亲家庭的生活,家里面三个人我就觉得挤了,而且因为十一年前初二期末考试那场风波,我到现在都不愿意和我爸我妈同时在一起。
    我走到了合肥站门口,在那里转悠,远远地看到一个漂漂亮亮的女人走来,穿着粉红色的外套和深藏青色的牛仔裤,那个人越走越近了,原来是WFA师傅,和平时每一次看到她一样,她穿着高跟鞋,既显得年轻,又有着成熟的气息。她的步伐匆忙,我们之间没有来及打招呼。快十八点钟了,她们上夜班的人要去开出勤会,她的步伐越来越快,留下艳光四射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我进了站,走到天桥上,看到了和我关系不错的助理值班员SMN叔叔,他是老合肥站过来的,和我家人认识三十年了,对合肥站,对老铁路生活区比较了解。“你也住×××小区吧?”SMN叔叔问我。“嗯,你也住那里?”“对,我住B区。”“咦,你住哪一栋?”“*幢。”“咦,和WTY阿姨住一栋楼啊。”“嗯,那栋楼都是合肥站的。”“刚出来的时候看到了WFA师傅,她每次都是艳光四射的。”我半开玩笑半真格的说,“比去年更漂亮了。”SMN叔叔笑着说:“她今晚上夜班,接SKH的班。”“对,SKH师傅一样,比去年更漂亮了。”我又说。“呶,下面接车的不就是SKH吗?”SMN叔叔指着天桥下面那个身材蛮好,穿着铁路制服立岗的客运员开玩笑说,“合肥站什么不多,就是美女多。”“而且合肥站姓W的特别多,比如WFA,比如WTY,比如WSF,比如客运车间两位副主任WPT和WKG……”我说。“咦,你看你看,WSF来了。”SMN叔叔拍拍我,悄悄地说。“唉……如果回到十五年前,她还会不会喜欢我,我还能不能接受她。”SMN叔叔笑了起来,我也笑了起来。“咦,她往这边走来了。”我看着天桥尽头,哀叹的跟SMN叔叔说。等到那个人走到跟前,才发现不是WSF,是WFA,她换上了铁路制服长袖衬衫,往候车厅走去了。“咦,刚才明明看到是WSF的啊,怎么变成了WFA?”SMN叔叔不可思议跟我说。我也觉得好笑说:“我说WSF怎么又变得漂亮了呢,搞了半天是WFA师傅啊。”“哎哎哎,你看,原来WSF站在对着2-3号站台的楼梯口停下来了。”SMN叔叔又提醒我说。“难怪呢。”我恍然大悟的说。“去年WFA和SKH脚上带着个红链子,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又谈起了那些美女,“后来才知道,去年是WFA和SKH师傅的本命年,才知道她36岁了。你想想啊,24岁吧,她没那么年轻,48岁吧,她没那么老,只可能是36岁。”“WTY都快48岁了,也还是显得那么年轻啊,看上去和36岁没什么区别。”SMN叔叔笑着,又有点遗憾的说,“你后来和她吵架了,真可惜了。”“难怪去年WFA和SKH就算是穿裙子的时候,从不穿丝袜呢,原来是因为怕红链子上的金属把丝袜磨坏了。”我有点放纵的说。SMN叔叔也变得放纵的说:“今年就不一样了,每次穿着裙子,她们都穿着丝袜,还挺好看的,挺有气质的。”“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开设社交礼仪选修课,老师说过的,女同志如果穿裙装穿丝袜,包里需要备一双丝袜,防止穿着的那双被刮破了。”我畅所欲言的说,“对了,我发现同样是铁路制服裙装,人家的裙子都是和膝盖平齐的,唯独贵宾室的那些美女们裙子短一截啊。”“这个我们关注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SMN叔叔笑着说。“WFA师傅和SKH师傅是别的单位调到合肥站的吗,还有R师傅呢?”既然都谈这么多了,我干脆问个尽兴。“她们以前都是客运段的,而且都是跑63、64的。R来得早,她跟WSF和WTY一批调来的,都是合肥站开通的时候来的,WFA和SKH是后来调来的。”“哇,合京特快列车出美女啊!”我惊奇的感叹道,又有点遗憾地说,“可是……现在……好一点的见面打个招呼就走了,差一点的都‘感情破裂’了。”
    有列车要接近了,SMN叔叔要去接车了。他刚走,就看到WSF走来了。我和她,就像前几天我和WTY阿姨一样,几乎是面对面,就差点没脸贴着脸了,然后,仿佛谁也不认识谁似的,她走了——但是我没走。我仔细地看了看她远去的背影,渐渐老去的身影中,隐隐约约的藏着些许当年的亭亭玉立……这大概是合京特快列车的女人的形象吧。
    虹桥到合肥的G7293来了,我又去拍了拍,那趟车和出库的T64车底停在相邻的地方,相比于高速动车组,我最喜欢的还是结缘十几年的特快列车。1997年开始,因为家里经常吵架,我最好的躲避方式就是跟着家人坐火车到南京或上海,看看那里来来往往的特快列车。1998年我家人吵架越来越厉害,我也就经常到南京和上海去,看看那里的特快列车,那一年秋天,我家人离婚了,也是那个时候,63、64换成了现在的车底,我在家门口就可以看到特快列车了。一直到1999年秋天我刚上初中的时候,家里一吵架,我就跟着家人去南京或上海,这三年的“东躲西藏”,我和特快列车结下了缘,除了合肥到北京的,还有南京到北京的65、66次列车,上海到北京的13、14次列车,杭州到北京的31、32次列车。
    我妈发短信说我爸走了,可以回家了。我拍了拍那一趟合京特快列车,向出站地道走去,脑海里时而还会想起与合京特快和合肥站有关的那些酸甜苦辣的事。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去北京了,没有坐高铁,连合京直达特快Z74也没有坐,我只坐T64——我特意选这趟车的,回合肥的时候,也是特意选择T63的,我在硬卧车厢里,默默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一个个美丽动人的列车员、列车长与我擦身而过,回到合肥站,下车的时候,刚走到站台上,就先后看到了WSF和WTY阿姨,我们三个人之间形同陌路,各自从T63次列车旁边走过,我默默地唱着:“我拿什么和你计较,我想留的你想忘掉,曾经幸福的痛苦的该你的该我的到此一笔勾销……”

地铁魔王 发表于 2012-11-1 15:52:44

    国庆节假期才结束,合肥站就开始忙着合蚌高铁开通的各种事情,从1号候车厅到4号候车厅,从1号站台到9号站台,从进站口到出站口,到处都看得到一个个英俊潇洒的男职工们和一个个魅力无限的女职工们在站内来回奔波。他们都换上了今年新发的铁路制服白衬衫。最吸引我眼球的是,那些姣好女人,穿着崭新的,洁净的白衬衫,不论二十五岁的,或者三十五岁的,还是四十五岁的,一个个前所未有的魅力四射,姿态端庄的接送着一趟又一趟的旅客列车。
    春天那会,合肥站的人开始换衬衫的时候,我等到的却不是白衬衫的风景,而是大众化的蓝衬衫,我问I师傅和N师傅:“你们今年发的新制服没有白色衬衫?”她们猜出了我的心思,安慰我说,2012年,白衬衫终将会有的。这样的画面,我等了好久,终于在烟锁重楼,叶儿泛黄的季节盼到了!今年的秋天,闪闪金黄不是主色调,秋风萧瑟不是主旋律,胭脂粉红搭配着白色衬衫是这里的主色调,艳光四射伴随着绰约身姿是这里的主旋律!
    车间领导通知我还有十多天就让我去复岗学习了,我打算利用这十几天的时间去看看那些我想见到的人,特别是I师傅。下班下了火车,我直奔自助售票厅,隔着门听里面挺安静的,我敲敲门,门打开了,是I师傅。“咦,TS!”每次看到我来,她都蛮高兴,“国庆节你发给我的短信写得挺好的嘛。”每次逢年过节我都给关系不错的人发短信祝福,而且几乎每次都是我原创的,今年中秋节在国庆节的前一天,所以我把两种祝福合在一起发出的。我和I师傅说,国庆节的时候有几次路过自助售票厅门口,我想看看I师傅的但是那个时候自助售票厅和主售票厅都人山人海的,I师傅在自助售票厅虽然不用直接和旅客打交道,但是因为自动售票机全天满转,她需要一直在那里看着,我不好意思打搅她,有的时候那里执勤的铁路公安还是我小舅,我更不适合进去了。I师傅笑了笑说:“国庆节那段时间确实挺忙的,不过我这边还算好的,主售票厅那边客流最大的时候,售票员想去洗手间都得挤时间。”“还有十几天我就要跑车了,所以这次来看看所有感情深厚的师傅们。”我说完,I师傅微微的低头笑了起来,这是她在我们大家心中最有代表性的动作,她叮嘱道:“上车以后注意身体啊。”我认真的点点头。I师傅不是在站台上上班,所以她们没有换白衬衫,其实真正美丽的人,比如I师傅,什么样的装束都不妨碍她的美。
    “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吗?”我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问I师傅。“对,她们去机关开会了。”“那……I师傅,您忙吧,我走了,不耽误你了。”我起身说。虽然我们之间相差十几岁,将近二十岁,而且I师傅做人做事不会没有原则,但是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I师傅是很多人公认的“大美女”,为了避免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费尽心机的说三道四,说白了,避免再出现像WSF造谣那样的事,避免再出现像我和R师傅之间那样不合逻辑的谣言,我感觉还是不宜久留,也是为了防止时间长了,我小舅知道我和I师傅单独在一起,又来搬弄是非。I师傅或许猜到了我的想法,也没说什么,起身送我到门口,亲自为我打开门——每次和她告别她都这样。

地铁魔王 发表于 2012-11-1 15:53:32

    合蚌高铁开通的那天,早上在合肥站一趟又一趟的G字头的车很吸引眼球,当然,还有贵宾室那些女人也一样惹眼。上午下班坐通勤车再到合肥站的时候,高铁开通首发仪式结束了,那些艳光四射的女人们也散的差不多了。我在车站里看着一趟又一趟的高铁来来往往,偶尔会想起三四年前我曾盼望过将来合肥有高铁来来往往。合肥到北京南的G266,北京南到合肥的G261……往返合肥和北京间的高速动车组不断的出现,我还是对停在6号站台的那个T63感兴趣,这天下着雨,我又拿起相机拍拍雨中的合京特快列车。T63车底被调车机推走了,对面5号站台穿着铁路制服白衬衫的WSF和穿着铁路制服蓝衬衫的我,同时看到了对方,莫非她也一直看着合京特快列车——她曾经跑的那趟车?我们还是没有仓皇的逃避,她依旧站在5号站台,我依旧站在6号站台,足足半个小时没有离开。“工作人员,接亲友的同志们请注意,由北京南开往合肥方向的G263次列车停靠5号站台,请您做好接车准备……”WSF并不是在5号站台上班,但是她一直在那里。G263和T63,都有一个63,呵呵,我想得有点多了。
    G263进站了,那一列380动车组再一次挡住了我和WSF的视线。
    第二天,我上午下班有坐火车到了合肥站。合蚌高铁开通的氛围还未散去,合肥站到处都是庆祝开通的内容。我在站内呆了蛮长时间,北京南第一班到合肥的高铁列车G261到了。停在5号站台。我在4-5号站台上慢慢地走着,过了天桥阶梯的时候,突然看到了R师傅。她并不是这个站台的,所以见到她真是意外。她回头看了我几秒钟,又转过脸去。我在4号站台这边走着,她在5号站台那一侧走着,G261那一列380动车组是她的背景。一年半以前,我曾经盼望将来有一天能在合肥站,看到以高速动车组为背景,一身洁净的铁路制服白衬衫的R师傅,今天,这个愿望突然实现了——也只实现了一半——没有白衬衫,她穿着蓝衬衫。我很想悄悄地为这个我不再守候,却又突然实现的愿望留个纪念,可是来来往往的旅客让我怎么都没能如愿。我和R师傅都要上天桥,我们刻意相互回避对方,她选择了垂直电梯,我选择了扶手电梯,然后,在天桥上,我们又相遇。这半个月了,很多我不再守候的愿望,却都突然地实现了,让我心里难以平静。对于我来说,曾经有过的情谊还值得留恋;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值得留恋。
    我去车间教育组报道的日期确定了,我在车间打杂的生涯结束了。最后一天干完活,我还是坐火车到了合肥站。合蚌高铁开通的氛围渐渐淡去了,合肥站白衬衫的风景又淡去了。
    我一个又一个的愿望,不论是曾经的愿望,还是现在的愿望,差不多都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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