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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日报》专送火车去“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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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 13:10: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他是一名火车司机

  但开着飞驰的列车

  穿行于田原山野的

  浪漫与风光

  与他的工作无关

  他只是日复一日

  将一列列空车厢

  以低于25公里的时速

  从车站拉到检修处

  两公里的路程

  一天要往返二十趟

  没有乘客

  没有掌声与喝彩

  但他肩扛的

  是千千万万旅客的

  安全与安心

  下午4点半,灿烂的阳光给纵横交错的铁轨镀上了一层金衣。李圣溶就站在这样一幅极适合拍婚纱照的景色中,安静地眺望着远方。“听,我的车来了。”李圣溶笑着指向前方的铁路岔口。一辆天蓝色的机车头缓缓驶进,接下来的16个小时他就得待在那里,驾驶着机车头,以不超过25公里的时速,把客车车厢从厦门站送到两公里外的检修处。这段路程,他一天下来往往要往返二十趟。这样的日子李圣溶早已习惯,毕竟这场火车之旅他已经行进了33年。

  文/本报记者 张明蕾

  见习记者 石雯祺

  图/本报记者 王火炎

  【人物名片】李圣溶, 铁路调车司机,典型的“铁路子弟”,父母都干着和铁路相关的工作。1980年,他参加了铁路部门的招工考试,顺利通过。1981年2月正式上岗,从此就再没离开过铁路和火车。他干过司炉,当过副司机,如今是资深司机。33年的职业生涯,他开过蒸汽机车,也开过内燃机车。

  1
   先从铲煤干起
   他当过蒸汽机车的司炉,工作就是铲煤,天天熏得像黑人,不知被烫伤过多少次

   李圣溶的火车之旅是从漳平开始的,那是他第一个工作地点,也是最脏但最难忘的一段旅途。尽管高中毕业后就下了乡,但李圣溶从未怀疑过,自己将会干一份和铁路有关的工作——他是典型的“铁路子弟”。
   1980年,李圣溶参加了铁路部门的招工考试。考试内容和以前上学时大同小异,他很顺利就通过了。1981年2月,李圣溶正式上岗,到了漳平机务段,和蒸汽机车正式相遇。
   烧煤,是李圣溶在正式上车前学的第一课。近3米宽、6米多长的炉膛,开口处只能容纳一个铁锹。李圣溶要做的,就是用铁锹把煤均匀地铺在炉膛里。“说起来简单,都是手腕的功夫。”李圣溶翻动手腕,比划着烧煤的动作。单位有专门的炉膛模型,他足足练了两个月。
   第一次正式上车,作为一名司炉,李圣溶却没铲一锹煤,他得先学会站稳,经受住蒸汽机车的左右晃动。不停烧煤的炉膛占据了司机室内半壁江山,烫得骇人,李圣溶能扶的只有拴在门口的铁链、固定扶手和副司机座位后的墙壁。没有经验的他失手了,在一次拐弯中,李圣溶胡乱抓住了炉膛上的铅堵,瞬间被烫得大叫。两层手套,最外层完全烤糊,手掌一片通红。
   十天后,李圣溶终于能在车内站稳,其间究竟被烫伤过多少次,已经记不清。初次跟车的印象,不仅有痛楚,还有母亲的眼泪。司机室内漂浮的煤尘,很轻易就能改变一个人的样貌。头趟跟车,李圣溶母亲在火车必停的站点等着,想给他送些馒头。除了眼睛和牙齿,浑身漆黑的李圣溶在大声喊着母亲名字时,才被认出,母亲顿时红了眼眶。

  2
   考火车“驾照”
   在他看来比高考还难,“背书背得像傻子一样”,上厕所都带上写有知识点的纸条
   李圣溶不会满足于待在漳平干司炉,他的目标是考上司机。除了烧煤,每天下班后,他还得爬上车顶擦锅炉外皮,在冬天那是最寒冷的活儿。3米多高的车顶,李圣溶爬得战战兢兢。锅炉外皮旁的脚踏,全是从烟囱喷出的水、油、煤渣的混合物,滑腻腻的。李圣溶一手死死抓住扶手,一手擦洗。不管天气多冷,擦车这活儿都不允许戴手套,一趟下来,手冻得够呛。
   干了两年司炉,李圣溶就考上了副司机。尽管只考理论和实践,但在李圣溶看来,晋级考试比高考还难。“背书背得像傻子一样。”李圣溶笑道。知识要点写成纸条,就连上厕所也随身携带。晚上宿舍熄了灯,他就躲在被子里,打手电筒背书。
   实践考试的内容则是烧煤,全在上坡道,还拉着两个煤车,足有1200吨的载重量。30多公里的路程,他拼命挥动着铁锹,烟囱的轰响像原子弹爆炸一样,喷射出的混合物成团成团散落。考试结束,他手臂已经累得抬不起来。
   1983年考上副司机,又过了两年多,李圣溶终于考上了司机。工资涨了,比父亲工资还要高一倍。心情好了,总算有时间恋爱成家。“我28岁结婚,干我们这行都这样,没考上司机前很少成家。”
   1988年,李圣溶调到郭坑站,他不再跑客运,而是当起了调车司机。过去的长途奔袭换成了固定两点间的来回奔波,运送旅客换成了推送车厢。到站停靠的列车,车头和车厢分离。李圣溶要做的,就是驾驶调车机车,将车厢从站点推送至检修点。车厢检查完毕后,再拉回站点。
   调车工作在李圣溶眼里略显枯燥。从前一路飞驰的变换风景,成了单调无趣的熟悉环境。除了送车出省大修,他的运动轨迹总是从站点至维修点,或从维修点到站点。枯燥免不了,但与当司炉时相比,工作还是轻松了些,至少不用亲自烧煤了。后来换了内燃机车,工作环境更是“一步登天”。不过即使如此,一旦上了机车,除了上厕所,李圣溶都没法下车。吃饭、喝水、闭目养神,都在驾驶座上完成,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

  3
   年夜饭是奢望
   工作几十年只在家吃过五次年夜饭,除夕夜值班时,只能带盒饭菜在车上热着吃
   李圣溶之后又调到杏林,半年多前再调到了厦门站。在他如今工作的福州机务段厦门车队,李圣溶算是资历最老的员工。“该退的都退光了,下一批就是我了。”54岁的他,再干一年就该退休。三十多年的火车之旅,最终停在了厦门站。退休后的日子,他早已规划好:去旅游,找个兴趣爱好打发时间。最重要的是,不用再吃没有年味的年夜饭了。
   对李圣溶这样的火车司机来说,从没有过节假日,包括除夕。“干了一辈子,也就大概在家吃过五次年夜饭。”李圣溶掰着指头算。按照排班表来,排到年三十了,谁也没办法。今年除夕,李圣溶又值夜班,从三十的下午5点,干到初一早上8点。不能下车,不能睡觉,顶多在凌晨一点到四点没什么车进站时,稍微闭目养神下。春运时段更是格外忙碌,一个夜班能调十几趟车。
   换了内燃机车后,车上有电炉,可以烧热水,吃热饭。但年夜饭的大餐,在退休前基本算是奢望。一个饭盒,带点家常菜,再加一盒泡面做早点,但凡值夜班,都是如此配置,除夕夜也不例外。“能吃点热饭就很好了,还得抽空吃。”李圣溶说。以前蒸汽机车只有蒸饭箱,热出来的饭像猪食,如今已算升级许多了。
   车上的日子没有年夜饭,也没有新年钟声敲响时的第一句问候。上车后就是紧张的工作状态,不允许接打手机,这是基本要求。李圣溶说,以前是没钱买手机,现在有了手机还是一样。尽管除了自己,还有名副司机,但除了工作沟通,两人很少闲话家常。一有时间,就抓紧闭目养神。
   眼见火车之旅将到终点站,有领导、同事劝说他,换个岗位,再干几年,李圣溶婉言谢绝。他总觉得,干了这么多年,开过各种车型,带过无数徒弟,已经值了。既然到站,就应下车休息了。“挺成功,可以了。”李圣溶说。


在驾驶室的时间太长,李圣溶上班都得带着快餐和泡面。.JPG
发车前李圣溶都要先检查车身部件。.JPG
李圣溶和副驾驶员在驾驶机车头。.JPG
李圣溶在驾驶室里往往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JPG
发表于 2014-6-2 09:49:57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6-2 14:08:22 | 显示全部楼层
相比大线上的司机  调车司机轻松多了……
发表于 2014-6-13 10:50:20 | 显示全部楼层
吊车司机就是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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