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外小铁路,被允许保留了!这个消息,对于许多对小铁路有着特殊情谊的人士来说,无疑是振奋人心的。
自川外小铁路上月被拆之日起,有铁路情节的各路人士纷纷站出来,或提出抗议,或扼腕叹息,或释然祝福……终于在四天后,黄奇帆市长表态:小铁路作为景观,可考虑保留。
这个曾经承载了川外几代人记忆的地方,在经历了一番风雨后,终于可以保留一部分,而人们的铁路情结,也将寄寓在保留下来的那一小段铁轨上。
昨日,记者再次来到小铁路,看到剩余路段已停止施工,但已经拆除的部分则只剩下了泥土和石子。即使是没有拆除的路段,也是杂草丛生,沟渠遍布。
昔日铁轨周围变泥泞水坑
记者在现场看到,这条长约20多公里的铁路,现在剩下的部分只有500米左右。钢轨的两旁,是长势惊人的杂草,最高处及膝。记者尝试沿着钢轨走上一段,结果不到50米就遭遇了各种路障,大大小小的泥坑让人躲闪不及,鞋底、鞋帮都积了一层厚厚的泥浆。记者也因为不小心,直接一脚踩进了泥坑里。
在记者决定返回的时候,遇到一对正打算沿着铁轨散步的情侣,两人都是川外毕业的学生,他们告诉记者,一看到网上说铁轨被保留下来以后,他们就决定要到这里来重拾一下记忆。不过,他们这个想法很快就被现实打败了,泥坑太多无处下脚,他们被迫折返。
居住在附近已经20多年的陈富才倒是对水凼很喜欢,因为水凼的存在他才经常到这里来了,一待就是几个小时,抓水凼里的黄鳝,记者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抓了小半袋了。
年少故事的发生地 现在看着让人心疼
“年华至此,谁都有曾经,但是如果故事没有了地点的寄托,就会顿时变得孤独起来。”居住在附近、年近70的老人文西林说,这段铁轨是太多人年少时那些故事的发生地,如今社会高速发展,很多年轻时还存在的地方早已不复存在。在他的记忆中,唯一还存在的年少玩耍之地就只剩下这段铁轨了。
“似乎,我才是一个陌生人,这种忧伤的感觉就像是失去了挚爱一生的女子。”文西林感慨地说。
和文西林一样对铁轨拆除倍感惋惜的还有48岁的梁淑娟,她也是从小在铁轨旁长大,儿时记忆封存在此的人。她陪着记者走了一小段铁轨被拆除后剩下的石子路,一直沉默不语,快到一个转弯处时,她停了下来,说“我不想继续走下去了,我怕看到会心疼。”
梁淑娟给记者看了一张她年轻时站在铁路边拍摄的照片,泛黄的照片背后,一行工整的钢笔字写着:“一条铁路从阴霾带你到阳光灿烂,到地老天荒,曾经走过的这条铁路,每一块我们曾数过的枕木。”
梁淑娟等人非常希望能够将拆掉的部分修复:“我们看到小铁路的重生,才会唤起对过往历史的记忆,毕竟完整的铁路会有将梦通向远方的感觉。”
每次远远听到重金属音乐 回忆就被拉回火车轮子边
梨树湾的石子、铁轨和站台,沉默地记载述说着,四十多年前的初夏,一群特二钢厂的孩子,在铁轨上奔跑打闹。
网名叫“纪念莫飞”的人,今年已经年近五十,他就是其中之一,他还记得,那时候大家最大的乐趣就是数蒸汽火车的车头,胜利、解放、建设、工建、(力争)上游、前进、跃进……这些建国以来蒸汽火车头的名字,几乎都曾出现在小铁路上。
被大家称作“魏砂锅”的男孩也是成员之一,不过,他的爱好很特别,他喜欢每次在火车经过时,站在围栏外,安静地听火车发出的“醒耸、醒耸”声。
在他看来,那种低沉有力、节奏分明的金属声音带有极强的冲击力,以至于,很多年后,他只要远远听到重金属的低沉和金属质感吉他的声音,便被一下拉回火车轮子边。
学者认为 修复铁路就是修复记忆
记者随后致电沙坪坝区人民政府,一位负责外宣工作的人员告诉记者,沙区的调查工作小组前几天已经到川外去查看过了,目前还没有具体的方案出台,工作组成员也在收集各方意见,尊重民意。这名工作人员在记者多次追问后表示,不排除修复的可能性。
川外学生会主席车璇在接受华龙网记者采访时说,目前学生会已经在筹备具体的方案,对已经保留下来的铁轨进行修缮。车璇说:“所有川外学子对这段小铁路都有深深感情,早已将它看作校园的一部分。”
车璇表示,他们初步计划从三方面对这段小铁路进行保护:第一,对小铁路周围的环境进行保护,除了组织同学定期进行清洁维护清除杂草外,也呼吁附近居民共同爱护小铁路;第二,节假日在铁路周围挂爱心标语,让小铁路也充满“爱”;第三,在可能的情况下,发起募捐,可以在小铁路周围添置几把桌椅,让这里真正成为大家休憩和放松的地方。
对于川外小铁路未来走向很关心的,还有重庆市社科院区域经济研究中心所长李勇,他非常感慨地表示:“川外小铁路是学子们的记忆,也是大家的记忆,更是重庆这座城市的记忆。我认为不仅要修复,而且还应该召集学者们重新论证,重新规划它的未来。”
来源:华龙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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